何彦德 何尚之,字彦德,名“尚之”,他是庐江左右(今属安徽霍山)的人。年少时性格桀骜不驯,长大后开始慕贤敬道,他当官后步步高升,一直做到左卫将军。宋元嘉十二年,有人请奏文帝要建寺庙铸佛像,帝问尚之和吏部“羊元保”说:我读的经不多,对因果的事不是熟悉,所以不敢轻易决定。但我见信仰佛教的你们都是大明达理,如果本国的民众都能如此信奉,那我们的江山自然平稳无忧。 尚之回答说:“善根浅薄的人多不信佛法,我智识狭隘不敢对佛教说三道四,所以不想发表自己的见解。但是,过去有很多的贤良高才我知道他们都是信仰皈依佛教的,如:王导、周顗、庾亮、王蒙、谢安、郗超、王坦之、王恭、王谧、郭文举、谢敷、戴逵、许询及亡高祖兄弟、王元琳昆季、范汪、孙绰、张元、殷觊等。 慧远法师说,释迦牟尼的教化,没有一个人不能受益,无论贫贱富贵,根性高低,这里是没有分别的。我私下觉得慧远法师说的很有道理,为什么呢?如果一个乡的一百家人,有十个人持五戒,则起码这个村就有十个心性良善的人,依此类推,千家城乡有百人修十善,那么就起码有一百个人相对和睦,风气传播,则百而到千,千而成万。能行一善者就等于去了一恶,一恶即去也就等于息了一个刑法,一刑息于家,万刑息于国。这就是您要的天下太平啊。现在这些土木工程虽然费钱,但从长远看植福报恩的源流不会断绝,利国利民的事,应该允许啊。” 何尚之精通佛法,公务之余或居家之时,但读佛经,能讲论,虽义学沙门也不在其上。他特别欣赏道生的“顿悟义”,每以无人弘扬而叹息,时有僧人法瑗重申道生之说,尚之听后,赞叹道:“常谓生公殁后,微言永绝,今日复闻象外之谈,可谓天未丧斯文也。”尚之立身简约,车服率素,妻亡不娶,又无姬妾。执衡当朝,畏远权柄,亲信一无荐举。既以此致怨,亦以此见称。”这种清身洁己、不以权势谋利的操行与他一生的奉佛是分不开的。中大通三年卒(宏明集.南史)。
周彦伦 名颙,汝南安城人,明帝近臣。明帝很喜欢探讨佛理,因为彦伦通晓佛经,所以每招他进殿畅谈过夜。对于明帝一些不对的作为,彦伦不敢直接对他说,所以就借助经文教义来暗示使明帝知道,这样明帝心里知道了自己有一些做的不合乎规则,也就收敛了许多。 彦伦曾经做过《三宗论》,阐述空不空义,当世有张融做《门论》,大意是说道家和佛家的道理是一样,两者殊途同归,不过是路径不一致而已。彦伦对他说:“道家一般以二篇(老子说,庄子说)为主,而佛教,则是以般若为宗,二篇虽然好,义能照尽虚无,般若所观,则穷尽法性。有无之论,限于形象,识别心所生,老子的道德经,也没有离开有无。而我写的三论宗取舍任意,佛教中即色非有,义尽有情和无情,实在是道家无非比拟的。” 彦伦官到中书郎的位置,后来在钟山造隐士精舍,卸官后就在此间修行,清贫寡欲,断肉食,虽有妻子,常乐独处。将军王俭对彦伦说:你在山中以什么为食呢?答:米盐和蔬菜野菜。文惠太子问说:蔬菜中哪种味道最好?彦伦答:春天的韭菜,秋末的白菜。当时何子季也喜好佛法,只是不能断肉,太子问他和彦伦比如何,答:各有其累。问:何累?答:周彦伦有妻子不和食肉是一样的吗? 开始的时候,彦伦常给何子季写信,劝他断肉吃素,信的大意是:“无常莫过于生死的问题,活着最主要的是爱惜生命,你那么喜欢肉的滋味,其实这些滋味在我就没有滋味。我业很重,自己好像一个岌岌可危的卵一样就要破灭,但我细想每个有情众生和我们人都是一样的,没有不爱惜生命的,现在我们怎么能用所谓的食物链的顶端来杀害这些同样的生命呢,还别说吃他们,当你知道他也是一条命的时候,而你偏要在嘴里嚼出你以为的滋味,你不惭愧吗?”子季看信后非常感动,当年末就断了肉欲,开始吃素。(宏明集.南史)。
到茂灌 名溉,彭城武原的人,官道吏部尚书,为人清白公正,崇尚自修,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,旁边没一个仆人和侍女,用的物品就是那么几件,帽子和鞋子十年才一换。后来,茂灌因疾失明,诏以清闲的官,在位养疾。他生平净信佛法,最初的时候与弟弟共居一间小屋里修行,弟弟先亡后,他就将这间屋子改建成了寺庙。蒋山有个“延贤寺”,就是茂灌的先人所建立的。,茂灌每得俸禄,都充在这两所寺庙里。时间不久,他即断去荤腥,又营建个小室,自己在中朝夕念经拜佛。大清二年卒,临终对他的亲友说,等我气息没了,就请你们给我批上法服入殓吧,不用择日,请你们谁也不要哭泣,最好请僧人为我同时念经超度。
裴几原 名子野,河东闻喜人。年少时候工于文学,有很大悟性。父亲过世后,他很伤心,每次上坟时候都要痛哭,以至于眼泪低落处草都为之枯死,哭泣声时白兔在一旁侧立。后来入朝当官,严以律己,宽以待人,从来不喜欢去拜访比自己大的官员,所得的俸禄他都大部分布施给周围生活清贫的人。他的妻子受其教诲,也是深信佛法,吃素终身。大通二年他预知时日往生。
刘彦和 刘彦和,东莞人,年少时候性孤,立志好学,唯独家贫,所以他发誓不娶。以行者身份在庙里住居十多年,因为博通经论,所以在本寺区分经文部类中做序。“定林寺”现在的经藏分部就是他定的。后来被朝廷招为文官。时有道士做《三破论》,排异佛教,刘彦和做《灭惑论》针对斥之,大概是这样说的:
由于根机不同,善恶总有,所以行道者都说自己的是正道,至道虽然是一个,之中的歧路却时而发生,印度当时就有九十六种外道,听这些外道的名字你不能辨别什么,如果深究其中的道理自然就昭然若揭,所谓:验法则真伪自分。如果以粗笑细,以假谤真,那就好比是说一个人被珠光所照而说是自己身体的光明一样可笑。 刘彦和与沙门慧震在《定林寺》证经归部,完成后就出家为僧,因为他愿意留发为誓,所以主持特许他带发为僧,于是改名“慧地“。后自然往生。(梁书)。 傅宜事
后主即位后,傅宜事虽然文章仍然得到重用,但因为他性格刚直,与其他人处的不融洽,当时后主亲近奸佞之人,而宜事总要从中阻拦,所以他们嫁祸于人,以贪污供金的名义将宜事入狱。宜事在狱中依旧指责后主的种种过失,这样后主很生气,他要人对宜事说:如果你承认你犯了罪,那么我就放了你,只问你能不能改过?宜事说:我心的干净就好比我的脸一样,脸可以改,但心却不可以改。后主大怒,遂赐死狱中。年五十五。其后三年,隋灭了陈。(陈书)
知归子说,彦德弘法用以治理国家,彦伦护生用以成全仁义,还有隐于田园的,还有沉于朝市的,到了裴刘这些贤良人时候,他们都是以精通文学见称,他们的所学所知所行,都是合乎君子的道风的。梁陈交际的时候,士大夫中学佛的人很多,但是,往往都是持禄保位,如果要他们舍去官位和享受,那就是很难的了,这不是佛教的道义所在啊。所以,我最不忘的是傅宜事这个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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