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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轮回——了生篇
(上)

作者:祥坤居士

2009年12月16日

流光容易把人抛,新的一年又要来到,祥坤愿以此文供养各位有缘,祈请观世音菩萨加持,希望见到者新的一年所求如意,凡事随愿皆成。阿弥陀佛。

1.
《论语》先进第十一中,季路(子路)问老师孔子如何事奉鬼神的问题,孔子说: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”人还没事奉好呢,怎么去谈事奉鬼神的问题?季路又问孔子:“敢问死?”孔子说:“未知生,焉知死。”活着的道理还没整明白,怎么能知道关于死亡的事情呢。

佛教中认为“老子”“孔子”“颜回”都是菩萨转世。《历代法宝记》说“佛虽不生于汉地,一千年后或五百年后,众生有缘,先令圣弟子于彼行化。案清净法行经云,天竺国东北真丹国,人民多不信敬,造罪者甚众。吾我今遣圣弟子三人,悉是菩萨,于彼示现行化。摩诃迦叶彼称老子,光净童子彼号仲尼,明月儒童彼名颜回。讲论五经诗书礼乐威仪法则,以渐诱化,然后佛经当往。”《历代法宝记》中的这段引自《清净法行经》,而后者已经失传,无论经文真伪,依法不依人,纵观孔子的一生,他的确是一位一直在hongfa的菩萨。

孔子在我眼里是生死都知道的人,他谦虚地说(旁敲侧击)未知生焉知死,因为他知道生死是相对法,不能离开一个而存在,所以,晓生即能知死,知死也就等于晓生。言外之意,即是做好活着时为人的根本,是以欲问来生缘,今生做者是。

以上子路提到了一个关于生死的问题,孔子的回答,不知道子路能不能悟到。那么在佛教中呢,只要弟子有问,佛陀就一定会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答案,所以教和教本身没有区别,但就之中道理来讲,的确有究竟和圆满与否的问题。

2.
佛经中有则典故,说一个人家一天有人敲门,这个人开门一看,啊,一个容貌靓丽身上闪光的女人站在门前,对他说,我爱你,我属于你,我来你家就不走了(类似‘大话西游’的片段)。这个人非常高兴,赶紧请女人到屋子里,还没坐稳,又有人敲门,开门一看,这是个丑陋无比身上冒着黑气的女人,他不让对方进门,可是女人说,这怎么可能呢,我和前一个是形影不离的姐妹,她到哪里我就到哪里,她去谁家我就去谁家。这个故事中,前一个女人叫“生”,后一个女人叫“死”,她们两个,就是一生一死。所以说生死相依,有生就一定有死,你不能说,我只要生不要死。因为生死的概念有时仅限于对肉体的说明,所以,佛教常说的是“生灭”,这样就包含了有情世间和无情世间的总和。人有生就有灭,地球也一样,有生就有灭,植物也一样,有生就有灭,所以世界有成住坏空,物质有生住异灭,众生有生老病死。


1.
众生大都喜欢生而厌弃死(‘视死如归’需要一种特定因缘,毕竟少数),都认为死的问题是不吉利的,所以每是避免说起。殊不知,生死的问题不能回避,不知道死的人也就不懂得生,好比孔圣人的那句话也可以掉过来说,“未知死,焉知生”。因为两个是一个,生是我们来这一段生命过程受报,死是我们去另一段生命过程受报。说到底,我们得知道受报的“这个”是什么,否则真是白来世上走一回。

2.
禅宗要人打开本来明心见性,讲究两个方法:一个是观心,一个是参话头。“参话头”的意思有两重,一是参悟要说话的前面无言没有动念那一瞬间的“话头儿”,另一个就是参“话”中的禅机了。这里边有两个比较有代表性的话头,一个是要人参“拖死尸的是谁?”一个是要人悟“念佛是谁?”这两个话头,让你闷然间不晓所以,锯不开,咬不断,挠门抓狂,闷极无路。念佛的明明是我,怎么还问是谁呢?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存在着,如何把这个肉身说成是死尸了呢?哪有我拖我的道理!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我们认为的那个“我”(肉体)并不是“我”(自性)。人死了,肉体还在,但他怎么就不能念佛了呢?

我们的肉身是要死亡的,看长远一点就是个尸体(早晚成尘),那么现在我们能讲话、能思维、能做各种动作的是什么呢,是什么来主宰这个尸体呢?当“参”的人参到人不是人物不是物,禅宗讲“山不是山”“水不是水”的时候,突然遇到一种机缘,比如古代接人手法中“棒”“喝”等外力作用,瞬间粉碎参当中的多头和独头意识,原本自然的就会立刻呈现出来,斯时就是明心见性的一刻。能思维能动作是我们的见闻觉知之性,自性是他的体,见闻觉知都是自性的用,所以,这一切都可以称之为自性的作用,也就是说是自性的德能让我们能够如此(身如灯,性如电),只是,没有认识和证到的这个自性的时候,主宰我们的却是“第八识”。

1.
佛教中有很多名词,譬如因果,譬如轮回,譬如般若,譬如色空等,这里边关于“轮回”的最是动人心魄,因为有了轮回,所以,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历程都是延续的,我们死亡凋谢的只是个肉体,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!但是,如此一说,问题又来,佛法一方面讲缘生无我,一方面又说轮回受报,岂不矛盾?空一切相的无相之相如果存在的话,妄想编织的肉身必然是假,只是如果这样,谁去受报?如果什么都没有,轮回的主体又是什么呢?有人对我说,既然我们都不记得过去,那受报的时候好坏又有什么分别呢?反正能觉知的我们已经死了,所谓的天上和畜生地狱等报,我们根本感觉不到,感觉不到的,还怕什么呢?还修什么呢?其实,这是他们没有弄懂一个概念,这个概念,就是关于“心、意、识”的。心意识可以说是一个,也可以说是三个。说一个,就都是说的“八识”,不过是相对什么说的时候才名字有异;说三个,则“心”是第六意识,“意”是第七识,“识”在此处专门指八识心王,即“阿赖耶识”。这个阿赖耶识(第八识),在佛法中是个很重要的概念,是个我们必须要知道的名词,因为某种意义上,他就是我们妄想的自己,他就是我们轮回受报的主体。因为妄想执着,所以颠倒受报。受报方式大致说无非三种,苦受、乐受、不苦不乐受,既然有“受”,哪有感觉不到的呢。

2.

阿赖耶识,是“真如”和“妄想”的混合,是“无明”和“佛性”的纠缠,是“生灭”和“不生灭”的夹杂,这些交织注定了“八识”也清净也污染,也能成凡也能成圣。因为八识是一切法生起的根本,一切心理活动的基石,所以也叫“本识”;因为他无法不含无事不摄,所以也叫“藏识”;因为藏有万法和无始劫一切事物的种子,所以也叫“种子识”(种子:身口意的一切活动)。这个藏识,含有“能藏”“所藏”和“我爱执藏”的三个意思。《成唯识论》将三个藏的解释如下:所谓“能藏”,是指这个识含藏一切万法之种子;所谓“所藏”,指此识为七转识熏习诸法种子之场所;所谓“执藏”,谓第八识一直都被第七识(末那识)所执著爱恋,他就以为八识才是自己,是实我是实法,所以叫我爱执藏。


1.
八识是我们轮回受报的主体,其间的业力相续是我们累劫中种子渲染的结果,所以八识的内容实质就是“种子”,种子一方面是未来诸法(染法净法)生起的依据,一方面又是过去经验活动薰生的结果,无论来的还是去的或是此时发生的,都是以八识为必经处所,所以他即是一切种子的藏地,又是一切种子的生地。八识不仅产生前七识(眼识,耳识,鼻识,舌识,身识,意识,末那识),也是众生一切正报(内身心)和依报(外环境)的根源,这就是“唯识所现”的境界。简而言之,八识就是“我”和“法”的根源。

2.
因为种子续藏和交换的速度太快,所以八识是闪电样刹那生灭的(不同于固定不变的灵魂和神我)。如果八识的种子是恒常的,那么我们的果报就会一成不变,遗憾的是,第七识(末那识)却不这么认为,第七识依八识产生,他执著地认为生出自己的阿赖耶识就是自己,是永恒不变的我,所以第七识对八识从来都是绝对地执着和爱恋,这个第七识对八识的执着,就是我们心念中不能感知的“我执”和“法执”,因为这个执著,我们将注定永远认为我是实有,外界是实有,轮回的体是实有,所以,将注定不会跳出轮回。

因为第七识对第八识的执着,所以八识中就藏有很多“贪”“嗔”“痴”“慢”“疑”等我们私欲的种子,处处着相,处处以自我为中心,此即是我们所以凡夫的源头,亦是一切烦恼的根本。

3.
就我们人类来讲,是感觉不到第七识和第八识的,我们能感觉到的唯独是“第六识”。因为前五识是不经过比量的,所以向善向恶的作用不大,比如眼看一个电脑,眼识生起的一瞬间我们是没有比较和衡量的,如果开始知道显示器是什么的,cpu多少,硬盘多大,性价比如何,这个时候就已经参与了第六意识。所以,当我们向往善行的时候,那自然是第六意识当了八识的家,存储了善的种子;当我们试图恶行的时候,也是一样如此,我们的八识田里就有了恶的种子。有的时候,业缘招感,种子翻腾激烈,第六意识并不能做主,比如我们明明知道有的事那么做不对(此时是第六意识),但依旧说服不了自己而付之行动(因缘业力强种子)。有意思的是,我们的前五识(眼耳鼻舌身)都要靠外境才起作用,比如眼(眼根)对色(外尘)才产生眼识(所以眼识以‘明’和‘暗’为境),耳要闻声才有耳识(所以耳识以‘动’和‘静’为境),但我们的意识却是内外皆可,有无外境都不耽误,比如,我们的回忆和冥想都可以闭上眼睛关闭视听自己实现。